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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 [6] AN EXCHANGE

  「既然現在都這樣了,我們是不是應該連形象也順便改變一下?你從以前到現在都沒什麼變,白頭髮也沒幾根,令人忌妒的男人啊,小桐生…」真島坐在沙發上,伸手輕輕梳爬過一旁桐生的頭髮,剛洗完澡還沒抹上任何造型產品的髮絲,觸感柔軟。   桐生發出一聲滿足的低吟,往真島那邊更靠近了一些,直到他能枕上真島的胸膛為止。他用肢體示意真島繼續剛才的碰觸,自己則閉上雙眼享受。真島照做了。「哥你不是也都沒什麼變嗎?」   「怎麼沒變?你沒看我肚子都變軟了嗎?要是讓兄弟看到了他肯定會說我走樣了,唉…」   桐生朝視線內看不見的真島那裏抬眼,「所以你最近才吃那麼少?」桐生伸手向後實際感受了一下,「我覺得這樣比較好,哥你以前太瘦了。」   「臭小子,你竟然敢對我以前完美精實的體格感到不滿?」真島捶了一下桐生的肩膀,桐生於是翻起身,直視真島,不出一隻前臂的距離之內,真島在桐生的視線下感到空氣有些稀薄,他不自主地垂下目光,想掩飾嘴角不受控制揚起的微笑,桐生趁勢向前偷了幾個淺吻。   「我都喜歡。」桐生拇指磨蹭真島的下顎,彷彿想用這微小的動作贏得對方的信任。真島並不需要被說服,桐生的甜言蜜語令他暈頭轉向,游浮在一種飄飄然的幸福感之上,渴望此刻能無限延長至永恆。   已經過了這麼多年,為什麼我對這個人仍舊毫無抵抗力?   「哥,你剃掉鬍子怎麼樣?」桐生又黏回真島身邊,這次直接躺在真島的單邊大腿上,並抓過真島的手放在自己頭上。   「才不要咧,鬍子可是我的雄性象徵。」真島緩緩來回撫摸懷中人的頭側,好似他在安撫一個巨大嬰兒。   「我覺得你怎樣都好看。」   「呿呿,我每天都有照鏡子,你這殷勤也獻得太過頭了吧,」真島嗤笑,「不吃這套啦。」真島拍拍桐生胸口。   「是嗎?」桐生握住真島在他胸上的手,緩慢地遊走過真島指關節的每個彎曲與起伏,「要是哥稱讚我的長相的話,我也會很高興的吧。」   這傢伙真是開關打開了就停不下來。真島想,垂眼望著那傢伙的面孔,一個使力令自己被握住的手脫出桐生的掌控,他轉而反向輕捧桐生的臉──隨便一個使力就能扭斷脖子的姿勢──然後低下身子,輕吻桐生的額頭。   「這樣吧,小桐生你以後都煮飯給我吃,我就再留一次長髮,怎麼樣?」   「哥你留過長髮?」桐生微微張大眼睛,自下而上

本篇 [4] RACING TILES & QUICKENED PUL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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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以前曾經發表在噗浪上, 有修改過結局的部分。 含大量麻將術語,為了容易理解,部分使用台麻術語。   位於神室町中道大街小巷內一隅,偌大的亮綠色招牌就置於路旁,其入口位於一棟連警衛都沒有的商業老樓,進入二樓後緊接一條光線暗淡的長廊,六蘭莊是在這棟破舊大樓中經營了數十年的老雀館。   關東黑道組織東城會直系真島組組長,真島吾朗,推開了這間雀館的店門。   大樓外,陽光仍刺眼,室內已能嗅到濃厚的菸味,老舊的空調與清淨機呼呼送風毫無作為地運轉,在麻將牌喀喀敲擊脆響中,混雜牌客們不時的叫牌聲、喃喃自語,或與牌友之間的閒聊。   他一眼就鎖定了他的目標,紅色的襯衫十分顯眼。   上年紀的雀館老闆穿梭於客席中彎腰用刷子清掃剛離開的客人們使用過的桌面,他讀高中的女兒坐在櫃檯的位置,瀏海蓋過了一邊的眼睛,正匯精聚神地閱讀一部知名的麻將主題漫畫。   自己也不是來玩的,最好先和前台交代一下。   「嗨,小紗織。」真島壓低了聲音,上半身趴在櫃檯上,「又在研究啊,還是想成為 PRO 嗎?」   紗織抬眼,一臉不耐煩,似乎對真島打斷她的閱讀感到不悅,但還是客客氣氣地說:「真島先生午安,來買點棒的嗎?」   「喔,我是來找人的…」真島指指桐生的方向。眼前的小女生聞言,懶得繼續招呼不是客人的傢伙,不作聲響,繼續將鼻子埋入漫畫書中。真島不禁心中哼笑,小妮子,年紀輕輕的,目中無人。他轉向自己來這裡的目標。   桐生一馬,已退休的前東城會會長,正坐在雀莊裡側,與普通市民混在一起,打牌打得很投入,對真島的到來毫無察覺,捲起袖子叼著一根菸,平常穿的西裝外套用衣架掛在一邊的牆上。   真島見此,在櫃檯旁的冰櫃裡拿了一瓶可爾必思,將零錢交給紗織,輕手輕腳地靠近桐生背後,在桐生剛打出一張摸進來的牌之後將飲料貼上他的頸側。   南二局三本場,桐生的對家連莊,目前場上進度至第十二巡;真島低頭瞄下桐生麻將桌上的計分和手牌,看似不妙勒。   「哥?」桐生縮脖子轉頭輕呼,手上順勢接過真島遞來的飲料,「你來了?」桐生那輕輕柔柔的語氣與眼神讓真島不禁有點害燥。   他倆關係匪淺,相識至今已有二十餘年,不到一年前,他們有了點意外的進展,但桐生定居沖繩,他住在東京──說來話長,總之桐生回東京處理一些事情,他們難

副篇 [4] AKIYAMA & HIS CURIOSITY

天空金融社長,秋山駿,被自己辦公室外的爭吵聲所驚醒。試圖適應亮晃晃的日光燈,在儼然已成他第二個睡床的會客沙發上掙扎幾許,秋山總算坐起身、拖著蹣跚步伐行至窗邊,撥開百葉窗簾朝樓下一瞥,夜深的神室町依舊燈火燁然、霓虹色彩流轉,街上一抹熟悉的灰色身影正與幾名面色不善的男子對峙,對峙不消幾瞬便升級為一場纏鬥,一名衣著亮麗的女子慌亂地竄離現場。   秋山挑起單邊的眉,隨之是單側的唇角。   雖然也看過很多次了,但真的是很厲害呢。自己竟然和那樣的人對打過?   秋山多瞅了底下的紛爭幾眼,撥撥睡亂的頭髮,整整身上的襯衫,離開辦公室朝樓下的酒吧,新瑟蕾娜,前進,其步伐可稱雀躍。   推開只有熟客和工作人員出入的後門,門內傳出輕快的音樂,酒吧內只見一名身著圍裙的中年男子,坐在吧檯邊伏案對一台筆記型電腦敲敲打打,沒有其他的客人。看來是個淡日。   「晚上好,伊達先生。媽媽桑出去忙了?」秋山逕行進入,向埋頭苦幹的男子打招呼。   「喔!秋山!」稱作伊達的男子闔上他身前的筆記型電腦,簡單收拾桌面返回吧檯後。「找個位子坐吧!媽媽桑的話,好像還沒完全康復呢,又病倒了…這幾天你們又只能面對我這張臉啦。」   秋山滑進靠酒吧裡側的吧檯位置,「怪不得生意這麼冷清,這樣好嗎?媽媽桑可是把她最重要的店交給她最信任的伊達先生唷。」秋山不禁揶揄對方。是熟客都知道伊達和這裡的老闆娘有幾分曖昧。   伊達面有難色,嘆了一大口氣。 「唉,饒過我吧,我一個大老粗要不倒錯酒就不錯了…話說回來,今天喝什麼啊,客人?」   「老樣子。」秋山說,並眨眨眼,「那個,桐生先生現在正在外頭和人打架呢。」   伊達望向窗戶,此時只剩平時鬧區的嘈雜聲響。「怪不得外頭剛才那麼吵。桐生那傢伙還是老樣子吶,老是隨隨便便就開打──」語句未落,新瑟蕾娜的店門再度被推開,來人為秋山口中的桐生先生。「喔,說人人到。」   桐生身著可稱作其特徵一部分的灰色西裝與將尖領外翻的紅色襯衫,細看可見西裝的領口沾上了幾絲疑似血濺的暗色痕跡,他神色平靜,毫無與人打鬥過的躁動痕跡。與酒吧內的倆人簡單打招呼後,桐生請伊達替他準備酒飲,接著在秋山吧檯旁的位置坐下。   「桐生,你不是應該在襲名儀式上嗎?沒和冴島他們去慶祝?」伊達邊擦拭玻璃杯邊問。   東京

段子 [3] THE EYE-PATCHED CHRISTMAS SANTA

真島來到沖繩之時,注意到牽牛花裡有砍柴的器具。   時間快轉至該年的聖誕節前夕,快遞人員在一個下午將送貨車駛至牽牛花門口,桐生在屋內聽見喇叭聲,穿上拖鞋出來與熟悉的面孔打招呼。   「午安,桐生先生。有兩件來自東京新宿神室町的包裹,寄件人是一位西田先生,一件寄給您,另一件是寄給這間育幼院的。」   桐生挑眉,西田不時會傳些節慶簡訊來,但寄包裹還是第一次。他簽名後協助快遞人員將兩個一大一小的箱子搬入大廳內,兩個箱子皆頗有份量。   他先拆開了寫上牽牛花的大箱子,裏頭有幾組不同的球類與對應的運動器材、幾個填充玩偶、桌遊數套(裡面還夾雜著一套花牌)、一套薄本偵探系列小說、拳擊賽程的 DVD 光碟組和若干小東西。看來是要給孩子們的禮物。   決定稍後再行分配,他將一個木箱自寫上他名字的紙箱中取出,木箱以簡單的扣鎖扣上,掀開木箱蓋子,裡面竟是一把斧頭,躺在以絨布壓出形狀的保護凹槽中,以幾條綁帶固定住。桐生在箱前思忖數秒,畢竟是真島組送來的東西,一把斧頭似乎也沒什麼奇怪的。   箱蓋裡側黏貼了一個信封,信封中是一張有揉過痕跡再經仔細折疊的信紙,以及一張明信片。   桐生展開信紙,紙上沾染了熟悉的煙味,並以硬朗的字體書寫。   上次造訪沖繩,有了新的自我精進想法,欲與你分享,請盡情利用。預祝 新年新氣象   真島吾朗   他不確定真島是什麼意思。可是深想無益。   明信片的書寫人是西田,真島組的元老成員之一。明信片背面圖案是真島組的合照,他認不出大部分人,只認得前頭幾個幹部,和在正中間擺 pose 的真島。不過幾年,大哥的組織內部也變了很多。   敬啟叔父   小的是西田,希望沖繩沒有東京那麼冷。   真島老大前陣子不知為什麼在經常合作的工匠那裏訂做了好幾把這種傢伙,最近他練身的器材也從揮球棒換成揮斧頭,看起來十分危險,有幾次斧頭甚至飛了出去…不過沒有人受傷,請叔父儘管放心。   老大似乎想要我們也跟著用,可是大家一起用起來的話不是會像那部周星馳的電影嗎?叔父有看過嗎?目前那些斧頭和老大搞出來的柴薪都收在倉庫裡…可是,如果是叔父用起來的話,肯定會很威風吧!叔父下次來東京的話,請務必要通知我喔!   敬祝 新春愉快    P.S. 請看看斧

段子 [2] PRINT OF LIFE

桐生有用手機照相的習慣,除了偶爾自拍幾張,他單純覺得這東西拿來記錄事情真方便啊!以前年輕剛獨立的時候有時連三餐都有問題,更遑論買相機那種奢侈品。偶爾跟上高幹去一些旅遊勝地,漂亮的景色只能用眼睛欣賞,記在腦裡。   年輕的桐生浪漫地覺得,有回憶就好。現在的桐生,偶爾對自己突然想不起向日葵某些與自己同期院童的面孔感到些許不安。光是記得一個事件,但裏頭的演員卻沒有臉孔,慢慢退去色彩,並逐漸出現缺口,好像自己在曾經走過的路上突然踩進了一個坑洞。   桐生並不是特別擔心遺忘這件事,沒辦法,忘記的事就忘記了,或許久而久之會自己想起來,想不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如果以後真的有想特別記下來的事情,不管多瑣碎,他用手機拍下來就好。科技發達真好。   「是喔,」真島抽菸聽他有點多情的解釋,不為所動地應答,「但是我這裡又不是什麼觀光景點,只是個工地欸!你應該等到我蓋起來了再拍吧?」   「記錄過程也是很重要的!」桐生辯解。   「是、是…」真島敷衍地回應,隨即像想到了什麼,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他一個箭步至桐生跟前,將桐生手上拿著的手機搶了過來,「都拍了些什麼啊,讓我看看!」   「喂!哥!你幹什麼…」桐生伸手欲奪回自己的東西,不料熟悉工地的真島靈巧地一閃,跳上一旁的建築材料,三兩步一躍身落在工程貨車上方。真島從容不迫地盤腿坐下,打開桐生手機裡的圖片資料夾,快速用眼睛掃過照片的縮圖,並挑幾張看似有點意思的打開。   酒、食物、奇怪的路人、商店、神室町街道、路邊的小動物、酒店小姐、幾個真島也認識的人(例如那個和桐生很要好的條子,叫伊達嗎?花屋、漂亮的大阪女警、韓來的廚子、幾個星塵的男公關,咦,亞子小姐也在裡面?)、向日葵員工和院童、向日葵內部(其中一張照片拍了一面寫上孩子身高和年紀的牆,能在一堆名字中看到桐生和錦山的名字),其中就屬桐生那個小丫頭的照片最多。   真島抽了一口菸,突然發出高亢的尖笑。   「小桐生,你偷拍我喔?」真島又按下幾個鍵,注意到有幾張自己在競技場和工地裡的圖片,雖然距離有點遠,但焦點確實是自己沒錯。   桐生從車頭那一端手腳並用地踩車窗縫隙爬上來,看起來煞是狼狽。真島秀出一張自己的照片,用笑臉迎接表情困窘的桐生。   桐生將手機從真島手中奪過,隨著在真島旁坐下,「竟然偷看別人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