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 [3] THE EYE-PATCHED CHRISTMAS SANTA

真島來到沖繩之時，注意到牽牛花裡有砍柴的器具。

 

時間快轉至該年的聖誕節前夕，快遞人員在一個下午將送貨車駛至牽牛花門口，桐生在屋內聽見喇叭聲，穿上拖鞋出來與熟悉的面孔打招呼。

 

「午安，桐生先生。有兩件來自東京新宿神室町的包裹，寄件人是一位西田先生，一件寄給您，另一件是寄給這間育幼院的。」

 

桐生挑眉，西田不時會傳些節慶簡訊來，但寄包裹還是第一次。他簽名後協助快遞人員將兩個一大一小的箱子搬入大廳內，兩個箱子皆頗有份量。

 

他先拆開了寫上牽牛花的大箱子，裏頭有幾組不同的球類與對應的運動器材、幾個填充玩偶、桌遊數套（裡面還夾雜著一套花牌）、一套薄本偵探系列小說、拳擊賽程的DVD光碟組和若干小東西。看來是要給孩子們的禮物。

 

決定稍後再行分配，他將一個木箱自寫上他名字的紙箱中取出，木箱以簡單的扣鎖扣上，掀開木箱蓋子，裡面竟是一把斧頭，躺在以絨布壓出形狀的保護凹槽中，以幾條綁帶固定住。桐生在箱前思忖數秒，畢竟是真島組送來的東西，一把斧頭似乎也沒什麼奇怪的。

 

箱蓋裡側黏貼了一個信封，信封中是一張有揉過痕跡再經仔細折疊的信紙，以及一張明信片。

 

桐生展開信紙，紙上沾染了熟悉的煙味，並以硬朗的字體書寫。

 

上次造訪沖繩，有了新的自我精進想法，欲與你分享，請盡情利用。預祝 新年新氣象

 

真島吾朗

 

他不確定真島是什麼意思。可是深想無益。

 

明信片的書寫人是西田，真島組的元老成員之一。明信片背面圖案是真島組的合照，他認不出大部分人，只認得前頭幾個幹部，和在正中間擺pose的真島。不過幾年，大哥的組織內部也變了很多。

 

敬啟叔父

 

小的是西田，希望沖繩沒有東京那麼冷。

 

真島老大前陣子不知為什麼在經常合作的工匠那裏訂做了好幾把這種傢伙，最近他練身的器材也從揮球棒換成揮斧頭，看起來十分危險，有幾次斧頭甚至飛了出去…不過沒有人受傷，請叔父儘管放心。

 

老大似乎想要我們也跟著用，可是大家一起用起來的話不是會像那部周星馳的電影嗎？叔父有看過嗎？目前那些斧頭和老大搞出來的柴薪都收在倉庫裡…可是，如果是叔父用起來的話，肯定會很威風吧！叔父下次來東京的話，請務必要通知我喔！

 

敬祝 新春愉快　

 

P.S. 請看看斧柄的底部。

 

桐生將斧頭自保護箱中提起，斧身約有他的手臂長，刀鋒已開，鋼製斧面沉重且光滑，漆黑的木質握柄下端以繃緊的條狀赤色皮革纏繞，柄身削磨成符合手握的弧度，與斧身相接處以金屬釘固定，釘上有真島組的徽紋。桐生將斧頭向下，見斧柄底部特意被削平並冠上金屬保護邊緣，平面處精雕了龍的側面。

 

桐生捧著那把斧頭，用指頭感受雕刻的線條。因為太過精緻，一時他考慮要收進自己房中，但轉念一想，真島大哥不是那麼不實際的人，於是他走到前院，將真島給他的斧頭劈進木墩之中，斧與木的撞擊使他手掌發麻。

 

他注視自己掌心半晌，無奈地微笑，輕嘆了口氣，回到屋中繼續收拾那箱東京來的驚喜。

 

（此段子完）

 

聖誕節當晚，在油膩膩的炸食與甜點填飽所有人的胃之後，桐生將禮物分給興奮的孩子們，風暴一般的一陣喧鬧，孩子眼裡閃著喜悅之情。年幼的他們可能尚不知情，但桐生打從心底感謝讓他們能擁有這種時光的人們。

 

桐生不由得拿起手機隨手拍了幾張照片，想記錄下這一刻，遙見他在拍，主動地擺出她甜美的笑容與一個逗趣的姿勢，她半強迫地替桐生戴上一個傻兮兮的鹿角頭飾，一旁翻著書本的綾子替她與桐生合影，其他的孩子們也紛紛喊著要湊熱鬧。

 

桐生將孩子們的照片轉給西田，想一想後也將他與遙的照片寄給了真島，真島不甘示弱地回傳了真島組堪稱酒池肉林的派對照回來，桐生只能在孩子好奇詢問他在傻笑什麼之時連忙收斂自己的笑容。

 

----- 迷你段子 -----

 

院童：所以，大叔，這些是誰送的呢？

桐生：嗯…可以說是聖誕老人吧！

眾人：……

幹夫：叔父…

遙　：大叔，大家都過了相信聖誕老人的年紀了啦。

桐生：喔，這、這樣啊…